15岁少年遭殴自卫伤人法律援助施援手判一缓一

    “孩子回去后一定要管好，尤其是缓刑期间，千万、千万不能再出事。”说到判决下来时的情形，范来利至今仍显激动。4月19日下午，长安区法援中心援助律师范来利回顾了这例2009年《西安市法律援助中心典型案例集》中的案子。
    该案是长安区法援中心指定律师代理被告人辩护的。被害人惠安军只因觉得被告人惠跃对待他的态度有些“牛”，便纠集同村惠安成、惠安见、惠安仁等人合伙殴打被告人。被打急了的15岁少年惠跃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反抗，捅进了惠安军的左胸，致其重伤，医疗费花了21050.52元。
    接手这个案子后，有人对援助律师范来利说：“你就做个样子，走个过程吧！”他却说：“那还能行，咱既然受理了，就要扎实做好。如果胡搞，岂不砸了法律援助的牌子，也丢了自己的人。”跟办理任何一个刑事案件一样，援助律师几次去法院阅卷，从一楼到五楼，再从五楼到一楼，反反复复。然后连着几个晚上的反复阅卷，范来利还自绘了事件经过、人物行为示意图，初步明晰了案情，还重点摘录了四、五页证人证言，并列出所能证明的要点。
    在阅卷的基础上，援助律师又去看守所，见了被告人惠跃。眼前的惠跃确实不属犯罪型面孔，个子虽高却明显单薄，回答问题简洁但明显无知。问：“你想没想为啥走上犯罪道路？”答：“没想。”问：“你为啥不跑呢？”答：“跑了下次还打呢！”
    为了进一步弄清楚案情，援助律师几经辗转总算来到了长安少陵原东坡、库峪河西岸的马嘶坡村。他来到了惠跃家，院墙是用木棍扎成的栅栏门，房子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盖的土瓦房，土地面坑坑洼洼。家里没有什么像样家具，更显得空荡荡的，一台已有些年月的缝纫机，上面摞着正在加工的帆布手套。
    被告人惠跃母亲从盖房工地上回来，就坐在小凳子上含着泪，一口气讲述了家里的不幸和惠跃艰难的成长经过。惠跃自幼丧父，家中四个孩子就靠母亲加工手套，每天挣五六元维持生计。惠跃的父亲患肝病去世时给家里留下了几万元的巨额外债。惠跃初二未念完即辍学在家，他平时少言寡语、性格内向，因而常受同村伙伴的欺辱。
    援助律师一面给惠跃母亲做工作，让她想办法借钱准备给受害人赔偿；一面找到受害人协商，尽量从实际出发降低赔偿要求。经过十多回合的协商，双方终于在法院的主持下达成协议：被告法定代理人一次性赔偿惠安军医疗费用等损失16000元。
    法庭辩护中法律援助申明，被告人惠跃在被惠安军等人合伙殴打时处于极其劣势，逃避不能，为了自保情急之下才掏出尖刀捅了被害人。但明显超过了必要限度，属防卫过当；被告人犯罪时年仅15周岁确是未成年人；被告人认罪态度好，能及时将受害人送到村卫生室，又叫来家人将其送到医院救治，并能如实交代所犯罪行，愿意接受法律制裁；被告人母亲虽然生活非常艰难，却一百、两百、三百、五百地到处求人借钱，尽最大努力积极赔偿被害人损失；被告人长期受人欺辱，性格内向且未受到良好的家庭学校教育，致使其法制观念薄弱，才走上了犯罪道路；被害人是事件的挑起者，是不法侵害人，对自身受到的伤害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    最终，刑事判决书充分肯定了法律援助的辩护，法院判决被告人惠跃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，缓刑一年。